昏鸦尽,小立恨因谁?急雪乍翻香阁絮,微风吹到胆瓶梅,心字已成灰
——纳兰性德《梦江南》
这时候,后山成了一个意象,让我渐渐地把它忘记
我会把它想起来,并且让它成为我的文字里的追溯往事的河流
我躺在村庄侧畔的稻田埂上,手里拿着一本书:《德伯家的苔丝》、《红与黑》、《静静的顿河》、《猎人笔记》、《艾青诗选》、《绿化树》、《昭明文选》、《南行记》、《雪山飞狐》
我在田野里阅读那些书的时候,经常会犯困
于是我就把书翻开,随意地盖在脸上,遮住池塘边的柿子树圆圆的叶片里漏下来的阳光,断断续续地做上一个凉爽的梦
书页被风吹起来,我会可以看到后山远远地在我的视野里,整个山坡寂静得象一个老妪的沉默
我的目光随意地眺望后山
在那斜斜的坡地上,我可以隐隐约约地看到如丝的山路,把后山笼罩着
叶脉一个的山路构成了一张网,我对它们的每一处延伸,都了如指掌
当我在睡梦中醒来,惺忪的目光里,我看到了一些山路,开始回忆的童年时在那些路上发生的往事
她走到韭菜地,找到石头堆上缺把的镰刀,拢住一丛韭菜,刀子下去,绿色的汁液涌出
她握着韭菜回到院子,剔除杂质和枯的叶片,端一钵水,洗干净韭菜,切成段
这样的早晨,饭桌上摆着一碗炸韭菜酱,玉米粥,玉米饼子,生菜和小葱
韭菜酱里淋一点麻子油,没有佐料和鸡蛋
鸡蛋被奶奶藏在柜里,攒些日子,一五一十数出数量,怀里捧着,跟村里的供销社换盐,火柴,针线等日用品
钱多了,也换几颗糖,揣在怀里,留给我吃
我记得那种糖的颜色和形状,嚼起来咯崩咯崩脆响
此刻,谁人已经和你,都已对我挥手说了再会,不复返来
不过秋天仍旧自始自终的回顾,等来了多数个秋,却一直等不回顾你
你留住的谁人你会回顾的许诺,我想,在你心中也随风而逝了
年终岁末,也会有一些慈祥的老人,给我们散糖果散压岁钱的老人,他们已经没有元气翻过冬天这面山坡,就在新年的背面离我们而去了
还有一些人,等来了生命中的这一场大雪,他们会在一个雪夜走上梁山
而在这个年关,我南下打工的老哥可能正背着行李,挤在回家的列车上
这一切好像是冥冥之中的偶然,在一场大雪中,命运似乎在顺手调整着我们身边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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