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小伙伴中流传着一句话“上山吃棠梨,下山飑黑稀”,说的就是吃熟透的棠梨,容易拉肚子
知道吃多了棠梨会拉肚子,我们小孩子照样禁不住棠梨那酸甜生津美味的诱惑,照样吃
何况,我们小的时候,很少有水果吃,野果当然就成了我们的美味
又是一个菊香满坳的初秋
一个青年人跪坐在已被菊花半掩的土包前
他嘴里一边念叨着,一边把捧捧新土撒在包上,再慢慢抚平
汉字自创造以来,也许只有今天的生活才将这字内的意义全部揭示出来
由此想来,这些词语也够幸福、快活的
譬如酷,譬如炫,譬如什么……一个字代表一种方式,一种生活,一个侧影;一个词代表一个时代,一种哲学,一场人与人之间、思想与思想之间长久的争斗
蔡家坡是一个神奇的地名,火车是它生动的灵魂
父亲的自行车驮着我和一筐红苕来到这里时,我并没有立即看到背负行李穿流不息的旅客和来来往往东奔西跑的火车
父亲开始叫卖,过路的行人过来了,又过去了
我一脸茫然,不知道火车躲在哪里
听见火车叫,声音可能来自周围的任何一个地方,不象我半夜在祖母的炕上听到的那样
我说我要看火车,父亲没听见
我说我要看火车,父亲还是没听见
我大喊起来,——我、要、看、火、车,父亲低头摆弄筐子里的红苕,惊奇地抬起头,说等红苕卖完就带你去找火车
我说我现在就要去,父亲假装想了一下,随手指了指
我望了望父亲的手指头,又望了望他刚才指给我的根本没有火车的地方
我象父亲一样思考了一下,向可能有火车的地方走
走了几步,我返回来,看见父亲还在那里,又转身去找火车
空寂的氛围包袱着我,走着,望着,望着,走着
栅栏里是长逝的英灵,栅栏外是一位老翁祭祀的目光,栅栏下,一根根枯草矗立在北风里,似乎和我一律,虽走不进陵寝,却也绝不肯告别,守在这边,隔着栅栏守望着栅栏里的每一座墓表
人不知,鬼不觉,走到了铁栅栏的极端
还往哪儿去呢?悲观间,遽然创造这边的栅栏竟开了一个足能过人的口儿,萋萋的荒草杂乱无章地动摇在破口表里,半遮半掩着破口处被践踏过的陈迹明显有人来过这边,且不只一次,不只一人
我呆呆地站在破口外,陵寝的一角就在暂时,那是一片簇新的坟场,没有墓表,一座座玄色理石的陵棺,井然有序地安卧在何处,被一排排初长的幼松护着这是陵寝里新主人的家啊!穿过这一片新坟场,一排排油松掩映下,即是那些回顾中的义士墓
没辙控制的向往鼓励我违规了跨过铁栅栏的破口我要走近那些墓表,去敬拜那些一次次敬拜过的英烈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