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感觉爬杈好像特别的多,运气好的话几个钟头捉几十个不成问题
满满的一碗爬杈带回家,让娘过水洗了用盐水腌起来,第二天过油一炸,喷香
爬杈们也仿佛知道钻出地面后的危险,不但人,连猫、狗、鸡们也会趁机大快朵颐,把他们六年的苦心经营毁于一旦
所以它们一般都会选择在入夜后才破土而出
我到现在还纳闷,这些小东西们待在地下何以对光线如此敏感?
以前老是听人说,花市里治安不好,所以,从小到大我都不敢单独去花市,记得,读初中的时候,老师要我们写作文,题目是《花市》,我就没法完成
在那成千上万的人海里移步,就像蚂蚁搬家那么难,花市虽美但路难行,几个小时的转悠,我们终于带着一束精心挑选的鲜花,挤出了人群
打了部的士回来了
到家的时候,时针的两只脚正好双跳一,踏在0点上,大年初一带着灿烂的笑容,向我们走过来了
也许走累了,妈妈休息去了
我把鲜花洗干净,插在早已准备好的花瓶里,再把妈妈的照片从挂包掏出来放回原位
嘿嘿,我看了看照片,妈妈笑了
天云儿于羊城广州 2002年5月10日1:26
忽然间变得软弱,需要他们给我安慰,可是他们离开了
我只有再次坠入黑暗,如水边的那喀索斯,来自水回到水,走进死亡回到生命
脸没洗完,手机又响
“老婆,我在街上了
你在哪家美容店啊,我来接你”
舒婷是太审美化了
我就不敢做这样美丽的臆想
如果让我使劲想,我会觉得,我还是同样应当出生在中国大西部的一个边远的山村,那里四季分明,乡亲们每年为一瓢水和一斗粮食不倦地忙碌着
我喜欢这样的场景:鸟雀在雪后的空地上奔走觅食,邻家的大黄狗用前爪拍打着门扉,母亲怀中安卧着一只似睡非睡的花猫,呼噜之声不绝如缕,而大姐却突然哼出了从老式收音机中学到的动人旋律——居然便是德沃夏克的《自新大陆交响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