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因祸得福,焉知非福?大概,你我固然相左了牵手,相左了彼此的具有,相左了相爱的长久,大概是冥冥中的必定,但你我又怎样领会,纵然在一道,可否快乐到长久?你我固然相左了一次放荡,相左了一次快乐,但又怎知,人活路上就惟有你我一个驿站?你、我即是各自最快乐的港湾?大概,路上有更时髦的得意在等候咱们去观赏
一曲离殇,丝琴已断
《家》里面有个角色“丫头”——叫鸣凤,鸣凤的结局是死
鸣凤的死,在悲剧的《家》里面是一个高潮(从我个人看来)
在鸣凤的思想里(也可以说在她的生活里),有一个表达十分强烈的字就是,——“爱”!爱谁?爱什么?——爱作者笔下的觉慧(事实上很少有这种可能
作者在书里描叙他们相互之间的爱,实际上是抹杀了阶级性,模糊了主仆间的界限),爱他们之间存在的感情,一旦这个爱被高家老太爷破裂了,也就成了鸣凤生前的一幕悲剧
结局最后,是鸣凤投湖自杀
如果说在鸣凤这边是一个爱,那么在觉慧那边是一个恨
觉慧的恨,不但由高家的礼制限判了他活动自由引起的,更主要是阻隔在他和鸣凤之间相互的爱引起的,这个被阻隔着的爱强烈激起他对高家旧礼制,旧法教,旧关系,和对高老太爷以及周围一大群封建卫道者的不满和愤恨
所以作者写觉慧的恨,是要衬出鸣凤的爱,写鸣凤的爱,是要引出爱的最后悲剧气氛需要
所以看到鸣凤的爱时,就隐约感到爱的后面的悲
因此他们相互之间的爱,成了一个共同的悲
爱引起的悲,就贯彻在作者《家》的一线思想里
你还记得吗?童年时候,总是会有江浙一带的人到我们这边求助,我们家并不富裕,两个大人两个小孩仅能保证不挨饿受冻而已,所以我们时常会在父亲上班,母亲买菜后关起门来,看到有人伶着米袋一家一家敲门过来便躲起来
母亲回来时若是见到那人还站在家门口,她便会喝问我们为什么不开门,并向那人赔笑说小孩不懂事,请不要见怪
然后就叫我们去给他量两斤米
那人感动得热泪直流,后来便再也不上我家来,他知道我们家的困处
而且其他人也不常来了,大概就是他回去跟别人说过了
其实,一切都是简单的,当它生成了种子的那日,被风剥去表皮,又慢慢被尘埃和泥土掩埋在视觉之外,许多目光就再难以发现它们的存在
而后,它们就会在某个时刻突然地冒出人类的地面,并逐渐往高处生长
一棵树和另一棵树,我可以从它们彼此并不相互关联的中间找到这样一种关系:无关的、有关的、矛盾的、还可能有着伤害的那种,如果它们挨得太近,彼此影响了生长,它们同时都不能向对方延伸
一个就会成为另一个地狱,它们互为牵制,并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