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全村立即都传遍这消息,那男人家的女人在和男人打架,这家的女人哭闹着要上吊
人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女人就这样死了,邻居的妇女们都去劝
更多的是这样一种人,既不算开朗也不算忧郁
反正就是那么平常的一个人,这种人自古至今蝼蚁一般存在着
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夜里睡觉绝大多数是一觉睡到到天亮仍不想爬起来,绝无仅有的那么几个晚上也会像跟谁深仇大恨一般彻夜难眠
睡得好时,梦远离了我,睡得不好时,我远离了梦
记忆的颜色,此时此刻,藏在记忆的背后
记忆是什么颜色?当然是有颜色的,不一定在梦里,偶尔不经意的之间,在街上走着走着或看到什么,心中便会泛起丝丝缕缕的记忆,记忆中深处的物事,突然间全清晰起来了
虽然持续的时间不算长,但弥足告慰了
与这些记忆相对,或者会有些许酸楚,有些许不甘,有些许无奈,有些许期望,有些许激动,百感交集,然后仰天而叹
教育专家告诉我,备课的时候,要吃透教材,吃透学生
教育专家的话让我感到我正手拿刀叉,面对一份可口的圣餐
我把教材读了一遍,把学生想了一遍,但我的心仍然一片茫然
我高悬双肘,空捏了一只笔,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下手
就像我是一个乡巴姥,首次坐在堂皇的餐桌前,突然被一种巨大的卑怯笼罩
我惶恐不安,不停地搓着双手,努力寻求谁对我轻轻一笑
这时候,我就想到了教参
和许多老师一样,当我们对自己不再信任的时候,就打开教参,像打开一个装有妙计的锦囊
教参是教育专家们撰写的,是教育专家在课堂上经过无数实践,又在更大的教育专家的书上找到过理论证明的,这自然错不了
于是我们就像一切木匠做的那样,闭了嘴,摆出老木匠的姿势,弹墨,使锯,推刨,在惯常的道路上抵达一张现实主义的桌子
再说黄杜仲这人
自打我把他接了来,就让我着实见识了一番,真是人如其名啊
平时在湖北,要上学,不常来我家
从前年开始,每次暑假来住几天
前年和去年的暑假我都不在家,对他的轶闻自然知道得就少,只是从母亲口中了解一丁点,说乖是极乖,惹人疼惹人爱,就是每天闹着要吃的,脾气也大得不行,动不动就嘟着嘴翘着鼻子旮旯着眼皮往外跑:我不吃饭
终于,田野里的麦子在父亲一次一次的看过之后真的熟了,并且一天比一天的黄
它们在农人的渴盼中变的越来越美丽、越来越好看
直到有一天的早晨,天还没亮,父亲就在“呼哧呼哧”的磨那些镰刀了
然后,母亲给我们煮上鸡蛋,拿上饭菜,我们就到田野中去了
至今还会想起那些甘苦掺杂的岁月
父亲和母亲在那弯腰收割的情景一直都印在我的脑海之中
那么炎热的夏天里,毒辣辣的太阳火刺刺的哄烤着人们的脸
对农活并不熟练的父亲和母亲,他们笨拙的动作和脸上的汗水这么多年来一直在我眼前晃动
那时候我们小,只有跟在父母的身后打杂干些轻巧的活计
从早晨到天黑,再从天黑到天明,父亲和母亲总要忙上十几天,脸晒黑了,人累瘦把,直到所有的麦子都摊在了光滑的麦场上,整个麦季才算是忙完,奔波了一季的人们才可以好好的喘上几口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