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城,大众留住生存人生
如路,大众留住实际寰球
如自我,大众留住相互认知
如年青到老,大众留住人命精神
未曾谋面过吗?为何如此亲切又熟悉,好像是有着血缘亲情的一个亲人,只是多年没有见面而已
亲切又和气的笑容始终挂在你的脸上,对我的调皮、没大没小的玩笑,你总是含笑注视
天坛不能代表北京
古柏,今槐,核桃树,石牌坊,石螭,草地,这些御女车园林的细节,不是北京独有的
故宫、故宫的天安门、天安门广场、东西长安街、王府井才是北京的代表
北京是一只山羊,故宫很可能就是它的基因库,而故宫内涵外延的一切决定了山羊的性状
6月4日晚上9点半,从农展路打车去天安门
一个伟大的长久的梦想就要展现,我怀疑我的习惯了涪江河谷的眼睛是否能够承受,我的习惯了后山、石板路、樱桃树、石墙、木瓦屋的身体是否能够接受,至于我的那颗封闭、胆怯、愚拙的心,我是顾不得了
东三环,东郊民巷,东二环,东长安街
活物一样的霓虹灯,美丽到糜烂的夜色
天安门呈现了
我的天
凝视,扫视,再凝视
天安门,天安门广场,人民英雄纪念碑,人民大会堂,毛主席纪念堂,历史博物馆
神圣感,有一点吧,不承认是不客观的
但思绪的涟漪荡起,覆盖了刹拉的神圣
神圣感没有问题,是对绝对的梦想的敬畏,是对不朽的存在的敬畏
车过天安门,左转,在人民大会堂右侧停下
奔走在天安门广场,我的思绪还真是涟漪
细碎,绵密,滴滴答答
像故宫老檐下的梅雨
脑海里没有历史事件折腾(与故宫、天安门、天安门广场有关的历史事件),只有巨大的空洞
“清场了,清场了……”警察在喊,警车开过
风筝飘飘,在略显昏暗的灯光里,在一个国家最中心的夜色衬托下,无言地美丽
情人相挽相拥,散发出微弱地冲动,把生命和青春的优美呈现在微微有些暧昧的空气里
纪念碑耸立在那里
南面不远处就是毛主席纪念堂,毛主席就睡在里面的水晶棺里
我想知道,要是毛主席知道了今天的一切,会如何看待?清场了
我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天安门广场,在人民大会堂前面踯躅
小商贩拉扯着我,要我买像章
有外国人(而且是年轻漂亮的女子)席地而坐而睡,表情是那么安逸,身体是那么开放
警察最后撤离,一街之隔的天安门广场空无一人,像一幅巨幅图案,又像一块巨型遗址,在渐渐加深的夜晚,接受着像我一样的无数的外乡人的注目与敬意——但又有多少像我一样是带着形而上的梦想的呢?
二十二、曾经我以为,只要时间够长,那些划在心上的伤口终究会慢慢愈合
后来我才知道,时光原来不是我的良药,我不过是在饮鸩止渴
从北京回来后,我就结束了打工生涯,在家做自由撰稿人,因为我喜欢自然、平淡、踏实地活着,喜欢用自由、率真的个性去尽情地享受生命
羽得知后,说我的决策够大胆的,如今各行各业都在竞争,吃文字的饭很难,他要我做好思想准备,默默写上几年,待时机成熟后或许还是会有出路的,鼓励我以一种新的生存状态来看世界、看人生,并寄了些报刊杂志给我,说可能会对我有所帮助
从此,我只要有文章发表必寄给羽,而后他再将他的看法告诉我
就这样通了一年多的信
突然有一天,他告诉我他被医院确诊为肝癌晚期,为拚一把,决定去天津做肝移植手术,并伤感地说人生如梦真如梦,谁是命运的主人?他还有许多事没做啊
接到此信,我的眼泪不禁夺眶而出,想起他冒着沙尘暴带领我们去水碓子书市的热心,想起他在与影视班一比高下的篮球场上的冲锋与骁勇,想起一个个深夜他与我们海阔天空的不倦谈兴
这样的人,为什么会遭此劫难?因路途遥远,我不能赶去看他,惟有默默地为他祈祷,遥祝手术成功
2001年7月13日,中国莫斯科申奥成功,而羽也在同一时间肝移植成功
多么美好的时刻!多么令人心碎又多么让人感叹的时刻!羽说,为了钟爱的文学,他又活过来了,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回归,一切都要从头做起
于是,他用婴儿般纯洁的目光关注着身边的人和事,却用一颗沧桑的心去品尝其中的甘美和苦涩,
孰料人生无常,就在我们为羽击掌之际,突然接到北京学友的电话,说羽已于头天晚上去世
忧伤如潮水般涌来,我感到一阵窒息,良久,我才对着电话的那端说我去不了,拜托他替我买束鲜花献在羽的坟前
然后就呆坐着,机械地翻着羽哔业前送我的却未来得及看的散文集
羽在书的扉页上写有这样的一行字:大山无言,大山轻轻对你说!看来,羽真的无言了,一阵悲怆涌上心头,想命运有时真的让人敬畏,生活在其中的每个人,都如海滩上的沙子,任何一次潮汐都会将我们吞噬
人生如梦真如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