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就嘿嘿笑,一边起身去挑灯芯,好象还用手背抹了一下眼睛
/> 植物和水的亮度 无论花,有形无形
或者草,有状无状,都注定有一次,和我的相遇
或者这是我印象中典型的白天,这个白天,暗淡,条理不清,或者习惯了的一种嘈杂,还有些郁闷
九月,我圈住的时日,在拟想中,发着光,或者增加在那些文字里,和想象里的热度
那是什么?我从回忆开始:从我居住的地方起床,吃饭,行路,工作,写诗意的文字,发短信,找着内心感觉,同时,一些事还是在远方
渴望,是压在心头的一块石头
但是植物的欲望,愈来愈浓烈
我穿行过的三公里的街道两旁,法桐树的枝干和头冠,庞大,潮湿(因为这个秋天雨水太多,甚至超过我原本喜欢雨水的感觉,多到了发霉
)到了极致,植物们会随后死亡
秋黄
这个隐隐潜入,并蔓延到知觉,进入了我的思绪
我需要留下一些什么,在这个中午的记忆里,突然地就爆发了一下
就这么,这个上午,也许就是欲望的暗示,一个人的电话说:去龙床水库
11点
阳光依然混沌
车子已经把我和另外三个人装了进去
我手里的那张彩色的报纸上,植物的色彩,淡了许多
车子在滑行
快
甚至来不及感觉
沉闷在穿行中,悄悄地划着一个亮度
我的身体,慢慢地有了一种漂浮的状态,仿佛仍然是植物的清香,或者是颜色,在前面,恍然招手
进入一条泥路,汽车轻微地震荡
水泽,无光,混合了泥土的褐色,从车轮两边朝外迸溅,浑浊的花朵,水线,力度,在均衡中,体现着一种小小的壮观
四周,遍布了疯长了的植物,浓绿、夹杂淡紫、还有粉红……匆忙地从玻璃窗外奔跑
拐过90度的弯,向南
我确定那应该是方向南,这个想法,刻意地停留在我的记忆中
下车
走了两步
仅仅两三步
面前就低洼下来,哗哗的响声突然钻进听觉
几块青色的石块,高高低低,卧在水流动的中间,水的花,持续的撞击出来,恒久,一种永远的动感
我想着,从它的上面轻轻地跨了过去
没有开发的山坡,红土,和无数脚印踩出的道,松软或者坚硬,或者因为和城市的感觉截然相反,山水和楼房之间的反差,足以改变一个人的心境
我找到了什么
好像
盘旋过山腰的小径,峭壁、悬崖
朋友说:小心,一再地说
走,不停着
来过此地的朋友介绍着瀑布
雨水已连续了几天,想来瀑布会非常壮观
想着,就接近了那个大坝
大坝的下端,深度在20米左右
宽有几十米长度的大坝,水缓缓地漫过,石头墙的这端,整个的下垂,溅落到谷底
巨大到,让人觉得漫天都在轰鸣
距离在近,真切的感觉同样在逼近
然后,在夹杂的声音里,水,突然间明亮得不可思仪
瀑布的光带,雪白,震荡着,要引起所有靠近它的人的注意
那么专注地看着,然后,就是逐渐地安静了
你看:有人就曾从水漫的这个大坝上走过去,你知道什么结果么?我没回头,他又说:一对来这游玩的恋人,男青年太兴奋了,从这上面走过去,你看到没?那上面有青苔,滑
那个青年就是从这上面跌落到了下面,死了
危险不在危险本身,在于你靠近了它,而不知道
没人说话,大家发了一会呆
朋友又说:水库的水位通常不足以越过坝顶,但却因终年的潮湿上面长出了青苔
现在雨水蓄出的水位高出了坝顶,水从坝顶慢过,下落成巨大的瀑布,水溅落石头上的声音,从谷底传上来,整条下落的水帘,气势之足,淹没了说话的声音
我们绕到谷底,从杨公祭靠近,那溅落着水花的地方
是这些,植物和水的亮度突然地出现么,我有点困惑
但却欣慰无比
我走着,那一刻突然又回到了自己的内心:在我的身体之外,所有这些融入和逃离,都是一种需要
如果我需要一种距离,看自己,也看眼前植物和水,在我感觉里溅起的那种亮度
我一定找到了什么,释放了什么
我甚至想,或者有一个人,在将来的时刻,可以和我一起分享这个秘密
2005年9月25日
中原村落的春,是哗哗的树声和树梢上惊起的一种零碎、苍凉的鸟声,老屋在平原一角,风从篱门间过,刮落一些往事
幽深的巷角,走失的猫在巷那头小心地窥人,和我小时候看到的那只一样,猫也过了几世了
我失去的太多,正如这首诗
清晨,祖母的小脚踩在青苔点缀的石上,去井里汲水,这时候在屋顶的枷榆花正在落,落得想梅花一样的凄婉,而祖母不知道,每一棵屋畔的树都牵动我的记忆
记得那天,猫踩过桌案时,弄翻了一只碗,我在屋外,看到枷榆花里,祖母举着竹杖呵斥……失落的是静谧的乡居,祖母死了,老屋空空如也
我小心地折到老屋的厢房,塌樨上被一阵风刮起的尘埃,如惊梦的鹤影一般化散,柜下一碗水仙却见开花了
我仿佛又听到那个民间山神的乐师,空空的箫音
那夜他做完祖母的祭祀,众人都睡了,他未睡,一个人摆弄檀箫,那声音使我想到极幼极幼时眼中的老屋,我大恸,那夜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在荒郊野外的客舍,孤独地对着一张床板,一盏油灯,我哭着醒来时,看到照在堂屋的极惨极惨的月光
故斋呜呼,人如风逝!之二喜欢故居的屋后,是因为偏僻处无人行,苍苔露冷
这个村落,很多屋后都有瓦砾破瓮,瓮里积着檐雨,水里有虫、藻和一些寂寞的心事,屋后有深深的树,还有荆棘丛里藏着的几寸高的鬼庙
惑惑的童年,记忆里的事物都很幽暗,包括祖母的声音
春来几棵树开花,秋来开门落叶深,屋后枝梢上栖着秋风--已经很久了,不曾回到故乡
前日一个远房的亲戚带来讯息说:岭头的那个孤寡的张婆婆,春时,在一处荆棘旮旯角种了几粒东瓜种子,因年事已高,未能去照料,渐渐忘却了,收获时,突然想起,去一看,那缭绕着青烟的荆棘丛里赫然坦着一个巨如木盆的冬瓜……好玄寂的乡事,好遥远的岁月,那些乡愁,刺痛了心脏
阳光,本意使然
色彩,万物抱朴
卑以自牧,含章可贞
青衿之志,履践致远
据人眉宇间温柔,我于时光,静好岁月,城下倾山,素贞一曲
时间急遽忙忙,花儿谢了又开,燕儿返来又回顾,不知此刻的你能否宁靖快乐,能否有一部分牵着你看星斗日落,能否也在径自回顾着咱们已经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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