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埃及的那个金字塔真是这个世界的一个最基本的结构象征,世上的多少事物,都呈金字塔形,“我”的故事也不例外,我的妻子儿女,我的朋友仇敌,我的同事上级,我的同乡同学同志同道,他们共同构成了我这个金字塔的底层和塔身,而我,则是最高地雄居于这个塔顶之上,是这个金字塔的最高妙的金光,这是小而言之,如果要大而言之,则我就是整个的金字塔
9、你要知道,胸小的女孩子都贴心
人流开始与冠进们一起涌向冠进的的家
“冠进,冠进,我的儿,想死娘了呀,你可回来了!” 冠进的娘是个瞎子,此时正在冠进哥哥的掺扶下,一路哭着从村头的小路上蹒跚而来,后面跟着几个通风报信的孩子,我就在其中
母子相见,免不了一番唏嘘感叹,就有人跟着一起流泪,感叹
冠进的家是两间破烂不堪的茅草房,阴暗潮湿,屋里除了两张用土坯砌筑的床,几乎没有家具
热情好客的乡亲们从各自的家中搬来了板凳,暖瓶,茶碗,蒲扇,还有人主动组织了一帮人去张罗饭菜,酒水
乡亲的热情深深感动了部队的首长,面对着屋里屋外,里三层外三层的众乡亲,首长们久久不愿意坐下去,他们神色凝重,目露忧伤和歉意
不一会儿,大队干部们也闻讯赶来,首长和他们一一握手,在握着书记的手时,首长意味深长地反复说着一句话:“乡亲们受苦了,受苦了,我们的拥军优属工作没做好,没做好啊!”
我闷声不响地继续看我的书,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少年》,一本我翻过N次却从来也没有读完的书,十年前我就开始读它了,但直到今天我也没看完
第一次读到130页,第二次读了将近一半,第三次读到30页我就再也读不下去了
我就像以前看过的一幅漫画,画上的一个人扛着一把锄头寻找地下水,东挖一锄西挖一锄,明明水源就在下面,只要他再坚持一会儿就可找到甘甜的泉水,可他却挖了几锄就放弃了
我还记得那副漫画的标题就叫《浅偿辄止》,好像曾作为某一年高考的作文命题
这至少可以说明虽然我在十多年以前就对文学怀有浓厚的兴趣至今却一无所成的原因
今晚不知是我第几次读《少年》了,我从青年读到中年,中间经历了多少怪异的变迁
我是说我的心经历了多少荒诞的沧桑
我躺在床上就着雪亮的台灯,继续读地主韦尔西洛夫和他的几个同样古怪儿子之间的故事,迷一样的韦尔西洛夫让我多少产生厌倦,当我读到第30页的时候,感觉头荤脑胀,我又读不下去了,我狠狠地骂了一句:去他妈的,韦尔西洛夫!去他妈的多戈尔鲁基!让他的冗长的叙述见鬼去吧!
列车在这个秋日的傍晚动身了,我望着窗外长远的蓝天,心地生出一种枯燥无味的情结
民心不知是什么鬼货色做出的,暗淡和光彩常常莫名的瓜代,就像那些耸立暂时的洋灰柱子在功夫和速率里如鬼魂般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