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岁那年,我得了一场病,几乎死去
病的起因是一块干硬的饼子,是母亲用来药老鼠的
因为饥饿,我瞒着母亲将它吃掉
很快,我便感到肚子疼得厉害,禁不住在地上打起滚来……其实这不能怪我,怪就怪那个饥饿的年代
记得当时刚刚实行土地承包责任制,母亲扯着我去村口的“大屋窖”分粮
回家的路上听母亲说分了半袋面粉、两截甘蔗和“一条牛腿”
当时,我不明白“一条牛腿”的含义,于是就一个劲地问牛肉在哪里?无论母亲怎样解释,我还是不相信,还是闹着要吃牛肉
有好几年,我一直认定是母亲将牛肉藏起来不给我吃
直到后来我才明白,那牛是我们家和别人家共同的财产,为了照顾生产,牛并没有杀,只不过饲养在别人家里
当时,严寒的冬天刚刚来临,离收获的季节还远,能够填肚子的只有半袋面粉和两截甘蔗
母亲正在打算着怎样度过这漫长的日子时,偏偏又出现这档子要命的事,真是雪上加霜
我把它叫做叶箫仅仅是叙述上的一种需要,按我的想法,总得给这个乡村乐器起个名字吧,在我老家时庄,它是从来没有名字的,人们只是说吹树叶儿,我不知道叫它叶箫是不是一种生造
第六步和谐
通过磨合期的痛苦,很多人的感觉是两败俱伤
表面上看似乎大家都已经心疲力竭,实际上大家都已经相互认同,一些观念,一些习惯,一些见地……都已经达到大一统一
这个时期是享受天伦之乐大好时期,也是受婚姻爱抚的最佳时机,我们千万千万要不放过啊!
23岁的秋天咸咸的,涩涩的,漆黑的皮肤上湿淋淋的像一条刚从污泥中爬上岸的泥鳅,在阳光下反抗着
黄昏时分,我和母亲在院子里择菜,很奇异地看到了一幅美妙的画面
几乎是约好了似的,不计其数的燕子从西天飞过来了,天空中满是它们娇小的黑影
我疑惑地问:“今天这燕子多得离奇啊
”母亲说:“今天是七月七,天河配
燕子是要去搭桥了
”我的心给重重地击了一下
七月七,中国的情人节
我几乎忘记了这个节日的存在,燕子没有忘
难道多少年来,燕子都要准时赴约,为情人相会而搭桥?一年一度,守着那份责任,守着那份中国式的浪漫?